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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約360萬年以前,在現(xiàn)今坦桑尼亞的萊托里(Laetoli),一串腳印留在了一層新沉積的火山灰上。這些腳印現(xiàn)在成了最引人遐想的人類祖先遺跡之一。1978年,Marry Leakey率領的一支考古隊發(fā)掘出了萊托里腳印,根據這些腳印,考古學家得出了一個令人瞠目的結論:人類早在制作石器并進化出大容量的腦之前就已經開始直立行走了。這些腳印也引發(fā)了不少爭議:科學家們對腳印所涉及的每一個問題——從它們是多少人踩出來的到保護它們的最佳措施——都爭論不休。不過大家普遍認同下面的看法,即這些腳印多半是阿法南猿(Aus-tralo-pithecus afarensis)留下來的(阿法南猿最著名的代表是Lucy化石)。而現(xiàn)在由于新的研究成果的問世,連這一點共識是否站得住腳都成了問題。
認為阿法南猿就是踩出萊托里腳印的原始人,這一論斷依據的是下面這個事實,即考古學家已經知道阿法南猿的化石出自這一地區(qū)。而且在研究人員對這種原始人的腳的形狀進行模擬復原后,現(xiàn)在僅有的模擬結果與萊托里腳印所顯示的形態(tài)學特征對得上號。但在美國體形人類學家2005年4月的一次會議上,美國自然史博物館的E.H.Harcourt Smith和西密執(zhí)安州大學的H.Hilton對后一項論斷提出了異議。
萊托里的腳印表明,無論是什么人留下的這些腳印,他們都具有與人相似的足弓,而模擬復原的阿法南猿也正好有這樣一種足弓。但是且慢高興。Harcourt Smith和Hilton指出,問題在于,這一模擬其實是把320萬年以前的阿法南猿和180萬年以前的能人(Homohabilis)的骨骼拼湊起來后做出的。而確定模擬的足是否真的呈弓形——或所謂舟形(navi cular)——所依據的那塊骨骼卻是能人的,而不是阿法南猿的。
為了給解決萊托里問題找到一個切入點,這兩位研究人員首先把現(xiàn)代人在沙地上行走時的步態(tài)與兩組化石足跡做了比較。這一分析證實留下這些古代足跡的原始人具有兩足行走步態(tài),與現(xiàn)今人類的行走步態(tài)極為相似。隨后他們仔細考察了阿法南猿、能人、黑猩猩和大猩猩的舟骨。能人舟骨的尺寸在現(xiàn)代人類舟骨的尺寸范圍以內。反觀阿法南猿的舟骨則與平足的猿的骨骼相仿,這就使得它不太可能具有與人類相仿的足弓。因此這兩位研究人員認為,阿法南猿幾乎肯定不曾像人那樣行走,據此推斷,它也不會像萊托里的原始人那樣行走。
但據美國肯特州大學的兩足問題專家C.Owen Lovejoy說,阿法南猿的其他一些足部特征卻表明它們確有足弓。例如,它的大腳趾與其他腳趾是并排而不是相對的。Lovejoy聲稱,即使它沒有足弓,這也并不意味著阿法南猿不能像人那樣行走。他指出:“許多現(xiàn)代人都是扁平足。這些人比較容易受傷,因為它們沒有足弓,足部吸收行走時的沖擊能量的能力較差。但是他們的行走方式是完全正常的!
而Harcourt Smith和Hilton則指出,為了證實這些初步的發(fā)現(xiàn),需要對阿法南猿進行一次新的模擬,這一模擬應當完全以阿法南猿的骨骼為依據。如果萊托里的腳印不是阿法南猿留下的,那么要查明是誰留下了這些腳印,可能就得把目光轉移到人們知之甚少的阿納姆南猿(A.anamensis)上了。但Harcourt Smith猜測,萊托里的腳印同樣有可能是至今尚未發(fā)現(xiàn)的一個物種留下的。這就是說,世界上最古老的偵探故事留下來的依然是一個神秘莫測的懸念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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